秦氏的笑声惊动了容家呆然发怔的一众人。
容智尧面露急怕,王氏更是暗里恨的不行!该死的小贱人,倒真是小瞧了她!难怪人道,咬人的狗不叫!这是攀了高枝有了倚仗,狗仗人势了!
“贤侄女,大伯对不住你!叫你受了大委屈!”容智尧赶忙儿亡羊补牢:
“可你与盛家定亲那事,却着实冤枉了我和你婶娘!实在是他们盛家太毒太坏,奸狡刁滑,太不是个东西!我们都给他们蒙骗,完全蒙在了鼓里!只道你与那姓盛的青梅竹马,情投意合。
而那厮人模狗样,在外光风霁月一派的礼仪恭俭让。且自来对你多有照拂,瞅着委实可靠。哪里想得到,那厮人面兽心,不干人事!竟那般算计你,戕害你!”
秦氏无声冷笑,摘得真干净!
这是欺她盛家无人,欺她此际被点了哑穴说不得话!
一群蠢货!
进了这镇国侯府,居然还妄想着能全身而退?妄想着拿侯府做靠山!真个痴心妄想,愚不可及!
她侧头斜眼看向盛书平母子。但见老的照旧要死不活,连人当面辱骂自个儿子,亦不晓得出言维护一二!
哼,说起来可真是好笑得很!这晦气东西与那王氏还是表亲呢!然瞧瞧人这当口可有拿她这个表亲,当了一回事!
这么个没用的东西,也就年轻那会靠着一股子狐媚气,死不要脸的爬了老爷的床,勾得那没良心的男人给下了种!
可是那又如何!
老爷夭寿,去得早。留下这贱人和她肚子里的遗腹子。这么些年来,倒叫她好生出了口气。
呵呵呵,下贱东西到底福薄!纵是有那荣华富贵递与身前,亦是贱命一条!无福消受!
再看那小的,脸色益发惨白。平素总一副孝子面孔的人,此时也不看他那晦气的娘了。直望住那小贱人神色凄苦。
瞥了这么几眼,秦氏心头愈感快慰,同样干枯到脱皮的嘴巴咧得更开了。盛满了恶意的一张脸,现出近乎扭曲的神气。
临到而今,她已知自己落在这位侯爷手里断没个好!横竖没了活路,死到临头了,她倒也不那么惧怕了。关键是,怕亦无用不是吗?
她死,能拉着容家一块陪葬,能叫旁侧这对母子与她共赴黄泉,同下地狱。她也算死而无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