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胜阳垂眸看着被他按在身下的女人,她约摸十八.九岁的模样,瘦得跟竹竿似的,脸上透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。

    他认识她,她是山下村子的,下放过来的老苏家的闺女。

    “妈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见儿子醒了,赵母激动地又哭又笑,语无伦次的解释。

    赵胜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。

    冲喜,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弄这些四旧的玩意儿!

    他万一醒不过来,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!

    赵胜阳靠在床头,“妈,趁着还没过夜,赶紧收拾东西,让她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大夫看诊时他有意识,听得清清楚楚,他这条腿打伤了经脉,算是废了,将来八成不能继续留在护林队。

    苏皎皎头上带伤,十成十是被家里逼着嫁过来的,这姑娘的命已经够苦了,没必要再耽误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赵母叹了口气:“儿子,皎皎已经进了咱家的门,你让她还能回哪里去?”

    刚送媒婆出门时,人家已经跟她说了,苏皎皎是个烈性的。

    一出门子就跟娘家断亲,现在再让她回去,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?

    苏皎皎看出赵家母子有私房话想说,借口陪孩子玩出去,临走前她收拾起地上散落的银针,小心装进兜里。

    赵母沉浸在儿子醒来的狂喜中没留意。

    赵胜阳却看得清清楚楚,结合刚才后脑的刺痛感,面露疑惑,这姑娘才多大竟然会走针?

    苏皎皎走到院子外头,她猜测过嫁进来后的一万种可能,就连男人想霸王硬上弓她都想好了该怎么应对,却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愿意放她走。

    见她在菜园晒太阳,两个孩子挨挨蹭蹭靠过来。

    小一点的女孩儿叫沈二丫,今年刚三岁,说话还不太清楚,扯着苏皎皎的裤脚要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