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若我是庆生,是绝不会同意自己的父亲再娶妻的。”卫承启清冷的声音说。

    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。”满星虽觉得庆生挺让人同情,但有些事就是这么无可奈何:“再者,他父亲那时还如此年轻,怎么可能不纳继室?站在他父亲的角度,就算再割舍不下前妻,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呀,后半辈子总是一个人,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,多孤单啊。”

    卫承启抿紧了唇。

    满星看着彭庆生单薄的身影,原本倒也没什么,可老二这么一说,又在夜色之下,她便带入了几分悲情色彩,只觉得少年的身形尽显孤独:“承启,庆生要是难过的话,你得好好安慰他。人要学会成长,总有一天,他也会成家立业,总不希望到时他父亲孤单到老吧?”

    “娘当真这么想?”说完,卫承启的唇抿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见彭庆生转身了,满星赶紧将目光收回:“娘怎么想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身为他的好朋友,得这么去开解他。”

    此时,殷淮走了过来:“表姐,离这里几十米处有个清泉,到时,你和阿菁溪月可以去那儿冲凉,周围的荆棘我已经让人收拾掉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满星正愁今晚没地方沐浴呢,这大夏天的,要是睡前不洗澡定睡不着。

    卫承启对上殷淮投过来温和的目光时,冷冷别过,脑海里想的是娘说的这翻话,‘后半辈子总是一个人,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,多孤单啊’,娘很孤单吗?大哥和小弟都不在,他这些子确实有些忙,可大嫂和菱儿,还有团子,燕婶子他们在啊,生意又忙,怎么会孤单呢?

    卫承宽的声音传来:“景澄,你们这几只野鸡抓的挺肥,瞧瞧冒出的油。”

    满星望去,就见大儿子已经在架着清理干净的野兔和野鸡烤,小儿子卫承佑则在上面刷着调制出来的酱,空气中已经隐隐有了烤香味。

    另一边,欧阳老将军正和孙女欧阳菁抢着酒,欧阳菁不让他喝,他偏要喝。

    “真香啊。”满星走过去,蹲在卫承宽身边。

    “娘,我还没见过这么肥的野鸡?”卫承宽对着满星说:“娘喜欢吃嫩一些还是焦一些的?”

    “又焦又脆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卫承启正要走到娘身边时,被殷淮叫住,转身冷看着他。

    殷淮望着眼前这位清冷面色微崩的俊秀少年,淡淡道:“你娘说的对,站在庆生父亲的角度,就算再割舍不下前妻,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呀,后半辈子总是一个人,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,会很孤单。”